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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个月6号就是辛甜的祭日了……”

    女生声音蓦地止住，因为纪臻霓搅咖啡的动作顿了顿。

    女生后悔了，但言出一半，不说完更尴尬：“同学们想搞个聚会，再一起去给辛甜扫墓，你……回去吗？”

    纪臻霓没什么表情，小勺在她指间辗转，与杯壁撞出清脆的“叮叮当当”。

    她淡淡道：“她走了几年了？”

    对方脱口而出：“六年了。”

    六年了，辛甜生前那么耀眼，死了多久谁都记得。除了她，与她何干，她从不记。

    六年了，读完了本科，又过了两年凑合日子。

    见她不说话，长发女打圆场：“正好是老周五十大寿，说要回去的同学不少呢，大家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了，你要是有空，就一起回去呗。”

    老周是她们高中班主任。

    青碧到凤城不近，两个半小时航程，将近两千公里。

    纪臻霓说：“先给老周过生日，再去给她扫墓？”

    她两次都没说出那个名字，长发女看出端倪，声音都沉了下去：“纪晴……都过去这么多年了，辛甜也走了，你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人死了都可以成为圣人。”

    纪臻霓放下咖啡，抬头，眼里浮着层冷漠。

    “至少她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场下午茶不至于到不欢而散，但的确并不令人愉快。

    纪臻霓搭地铁回家，进了小区单元楼，再进电梯，按12楼，来到门口，插.进钥匙。

    门开了，带起一阵风，客厅里散落的画稿横七竖八，躁动几下，又沉寂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