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莉润梳着斜分的卷发,脸上是细眉毛大眼睛。她扬扬尖下巴,终于把这口气叹了出来,说:“拿出杀人那把手来,不行么?”
黑色院门的开合,像是夏天里破碎的雷,凌莉润仰着腰往窗外望了一眼,又眯起眼睛去细看,她一把抽开腰带上的活扣,无意地悄声:“你下楼,先生好久没回来了,今天得好好会会。”
展开的衣襟晃晃荡荡,里面什么也不穿,愿没突然笑了,她捂了嘴,鼻子上那寸疤温柔地跳动,颊上两团红晕。
“笑什么笑。”凌莉润也笑起来,她拢了拢衣襟,把高壮的愿没塞到门外去了。
愿没一个个步子都轻快,她手掰着白色欧式的楼梯扶手,忽而脚下一乱,差点儿从楼梯上滚下去。客厅里站了一屋子的人,跑腿儿的蓝色棉袄,配黑裤黑鞋白袜;武打的是黑衣和绑腿;还有斯文的穿西服大衣的,圆头皮鞋锃亮,实则,腰上别的不是匕首就是手枪。
沙发上坐着很久没见的陈岳敏,他睁着一双入神的眼睛,大衣帽子,都不在身上,只是白衬衣和暗纹的西装马甲,还有领带。
愿没在这里,像一个游魂,她时刻僵着的一张脸,没任何表情,看着有点痴傻;没站立一刻,就垂着胳膊去厨房了。
陈岳敏刚把琼城最大的赌庄收入囊中,他在外顶着实业公司老板的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