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真的想不开呢,”盛星动着有些干裂的嘴唇,忽然倔强起来,接着是无助,他握住了江菱月的手,轻声说,“我还是不愿意信,但心里不闷,跟你说完话就好多了,毕竟日子还长。”
天愈发亮,可更厚重的云压下来。晨起的暴雨太猛烈,是和着大风一块儿来的,江菱月握着伞走了,洋车挂满莹亮的水布,钻进磅礴发白的雨里。
盛星忽然吊起嗓儿,唱句:“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溅,将鲜血俱撒在白练之间;四下里望旗杆人人得见,还要你六月里雪满阶前。”
雷从远处响,漫到耳道的尽头散开,在盛星那响亮的嗓子里头,婉转的音还盘旋着;大约,要飞上云端,去见一个惨死的人了。
昨日惊天的意外过去,盛星仍决定去马场。
凌莉润穿西式的骑马长裤,一双细腿在桌下头端正摆着,她笑盈盈,问:“魏凰班儿要来琼城,去不去看?”
“陈英茹是魏凰班儿,折枝就期盼听他的,可到死了没去。”盛星抿了口咖啡,咬着牙说。
凌莉润搅动着杯子里还没化尽的方糖,然后便是叹气,说:“卢小舟家里的女人们自然不能惹,毕竟命给男人了,男人是她们的命,愚昧可恨,可还沾沾自得……你想想,要是小折枝是个姐儿,能赎身过门被她们欺压,那她们乐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