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菱月清了清喉咙,娓娓道来:“‘荍’是锦葵,里头有句话这么说,‘视尔如荍,贻我握椒’。”
“,所以这是句情话吧……”
“还真机灵,是情话没错,你不乐意就换一个?”
“不换,”盛星伸手把江菱月手里的报纸拽走了,他往一边走,直着眼睛认清楚这个字儿,然后,说,“记住了。”
江菱月就这么远远瞅着他,两人一阵沉静。
盛星额头边上头发长了,被刚才的风吹得贴到脸上去,他一半的面颊,在冷热相交时候泛着粉红,眼睛像玻璃珠,明亮又漆黑。
江菱月没再说什么,他坐正了,开始画眉描眼睛,扬起下巴去;一会儿,却听见盛星爽爽朗朗的声音:“我来吧,我帮你。”
盛星攥起刷子,手背上是纤细弯曲的血管,在白透的皮肤下面,泛着青灰。
“荍荍……”江菱月闭着眼,轻声叫他。
“你抬点儿脸,我手抖得厉害,你甭乱动。”盛星半边脸颊炽热,他似乎,一心掉进紫白色锦葵的花海里去,被风和艳彩弄得眼晕。
黑色浓稠的油彩,在眼皮上描开了,然后,顺江菱月的眼睛形状,上挑出细细的线;眉眼间有了别样神韵,是戏台故事里那些悲壮或伤感的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