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章
1 (第6/6页)
孩子抱回榻上。 正是夜阑人静,村庄矮房只有隐约轮廓,虫鸟声息,小儿共眠,唯有此刻这数年的安逸恬淡才是实在可信,而非黄粱大梦。 ……一切已过去了,却也并未过去。 他下意识瞥了眼右臂上的陈年伤,当年新创,如今只留一道rou红疤痕,弯曲着像是一条盘起的蛇,这么多年,也未见褪色。 辛衡重新提起灯。他常年着宽大青衣,两块瘦削肩骨被月光映得鲜明,以至尖锐如削。好似这个温厚的儒生,也变作一把雪亮的刀刃。 再守了会孩子,辛衡悄然无声阖门而去。 —— 巫伽村居大靖之北,世代信奉蓐收,村中有数支族脉,择族中品性佳者主持祭神。岁至八月未央,多能见村里男人成群结队背负狼尸归村的景状,西北男儿有些血性,以为祭祀的野兽越是凶猛越能体现祭神之诚敬,故每逢秋祭还数村中少年最为忙碌。 阿扇还差个十来年,但挺能打,堪称同辈中人的个中翘楚。 他装作擦拭陶皿,盘算还有多久方能离家,突地听见外头传来笃笃声,忍不住探头望了望。 夕光里的过路人穿着一身黑红祭袍,长发照旧例编起,面戴般若鬼面,瘦长的手里抓着一柄雕花木杖,那声音就是丈端击在青石板上发出来的。他走得缓慢,一举一动自成一派威仪,而步伐沉重,又颇似一只逼近凶恶猛兽的猎手,满怀计量而忧心忡忡。 阿扇目送他穿过青石路走往村北的祭坛。 村子里好玩的事不多,祭典是一桩,看多了也觉索然无味,见金乌将落,阿扇收拾一番,确保没落下该带的物什,瞒着阿娘从后院翻出去了。 这时他还未想过这趟“壮举”会惹多少异事来。
上一页
目录
下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