鸽(兄妹)_八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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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八 (第4/6页)

因为炎热,脸色是轻微的潮红。汗水,乱发,忽然有一点不同于往常的生动。他拿起玻璃杯,里面是我早替他倒好放凉的水,吞咽时喉结滚动,咕嘟咕嘟的,听来倒像淙淙清泉。我似乎才发现,陈年的喉结是这样明晰,于是鬼使神差般,我伸手覆上那尖锐棱角。陈年一愣,颤动、微滞。我收回手,又摸了摸自己的颈间,轻声说,好玩。摸他的喉结,只为觉得那事物有趣。可陈年的反应更有趣。他轻咳一声,放下了杯子。

    夜里遇上停电,在夏天实在可恶。风扇停摆,我燥热烦闷,索性下床去书房找陈年。他燃烛捧书,倒心平气和,见了我便问,怎么下来了?我坐他身旁,往书桌一趴,撅嘴道,好热,睡不着。陈年说,你这副身体,冬天比别人怕冷,夏天比别人怕热,不是好侍候的主儿。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看陈年在抽屉里翻找什么,最后拿出来一柄竹扇。他一手捧着书,一手摇着扇,朝我颊边送来凉风。缕缕阵阵,陈年折扇下的风比电扇舒柔,我趁着这点适意飘进梦乡。却被陈年用扇柄敲醒,他说,上去睡。我揉揉眼睛,问,还没来电?陈年说,还没。他吹了蜡烛,周遭顿陷无垠黑暗。等适应了光线,最先望见是他眼睛。总这样黑而亮。窗外的月也明,可不及他。躺到床上,陈年依然轻轻摇着竹扇,直到我安稳入眠。

    宁扇不去学校,被表哥喊到录像厅帮手。白天没什么人,宁扇落得清闲,在前台后边支一张躺椅,他闭着眼,手中夹根烟,耳蜗里吊根长线,脑袋和身体不住地晃。阿骊喊了他两声,他浑然不觉。我身体前倾,一径拉开他面前抽柜,纸票硬币塞了半屉子。再看看宁扇,仍无发觉。和阿骊对视一眼,真是发横财的好时机。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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