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躲雨的行人,戴上眼镜,写信,低着头,鼻尖离信纸很近,眼镜几乎从鼻梁上滑落下来。 亲爱的陌生人: 今天下雨了,你喜欢雨吗?我喜欢坐在屋子里听雨。雨下得这么大,送葬队还在缓缓前行……屋里门窗紧闭,只能听见很微弱很渺远的号声,而且越来越远,越来越远。那种旋律,我只有在听的时候才能回忆起来。 “噢,苏伊。”一个声音伴随着推开玻璃门的风铃声响起来,一个属于老太太的声音。“看看你,可怜的孩子。为什么这么悲伤啊。” “什么?没有这回事。”我扶了扶眼镜,把报纸翻到下一个版面,娱乐新闻和赛马。我喜欢这个,尽管我一看到赛马就想起探长的事。 “是吗?” 她说,声音很低、很温和,近乎哀悼,“你大概是病了吧,医生。” 我病了吗?我看着那张报纸,上面的字都变成糊糊的一小团。 我把报纸对折,对折,对折。 我想了很久,觉得自己其实很希望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悲伤的病菌,这样我就可以把责任推卸给它;我就可以说,事情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我病了,而不是因为我只是一个懦弱的、残酷的废物。我真的很抱歉。 这天回家吃晚饭的时候,布彻尔问:“你又摸了什么脏东西吗?” 我把手抬起来看了一下,发现指甲上有一些黑黑的东西,我也觉得很奇怪,把手凑在鼻子底下嗅嗅。 “哦,”我说,“报纸的油墨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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