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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蕨菜还活着吗？我能对他说最温柔的一句话只有，当然活着。

    师父对我说，不想让我成为零诺斯，看着阿易的样子，他那头金发慢慢染白，眼尾和手指的关节处慢慢出现着皱纹，每天睡了就醒着，醒了又睡过去，有时候在梦里会笑，也有时会哭醒，我用着师父给我留下的钱买下了一处宅子，雇了几个人去照顾他，我就住在院子的一角，也每天照顾他的起居，最终他某日入梦后再也没有醒过来。兴许又是回到了他们的世界吧？

    说完这个故事，小徒弟早已在我膝上呼呼大睡，我把徒儿轻轻抱到床上，任由他甜睡。我坐在桥头遥望着纯阳宫一望无际的雪景，仿佛回到了从前每天跟着阿易和那个渣男刷马刷挂件的日子，小徒弟举着伞在我身边顺手拂过我肩上的细雪，问：师父，你在等谁？

    ——我等的人们，最后都回到了自己故乡，也来不了了。

    阿易说过如果想让自己高兴点，就当他和蕨菜在一起了吧，如果我也想让自己高兴点，我是不是该当自己还在战宝珈蓝里面跟在他们身后捡东西呢？我不知他们还会不会记得我这个小道姑，过肩的白发提醒着我早已不是那个记忆中无忧无虑的小道姑，我就像师父那般在摇椅上空渡着时光，我终于明白师父当年为什么舍不得让我成为她的替身——原来每一个零诺斯或者是樱井侑斗，都会变得不老不死，眼睁睁看着身边所有人一个个老去。为了掩饰着我的不老不死，定期都会把自己一头黑发染白，可我怕要是阿易他们回来认不出我呢？

    ——我能对自己说过最温柔的话语就是，阿易他们都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的很好。

    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