蚕食 (第6/6页)

松祁别做傻事的话。

    几天后，事情终于尘埃落定——银鹰酒店持刀杀人案系张某有着严重的精神分裂症，发病时杀了两个小叔子。

    至于为什么会自杀，给出的解释是无差别攻击。

    陈甜女穿着一身黑衣，胸前别了一朵白花，神情哀恸，哑着嗓子说：“松松，今天是你mama下葬的日子，出来送送mama吧。”

    依旧沉默。

    陈甜女心如刀绞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，她捂着嘴抽泣：“你是不是恨甜甜姨，我也恨死我自己了，恨不得死的人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恨过你，麻烦甜甜姨送我mama一程了。”

    陈甜女听到房间里的声音，心中一喜，趴在门上说：“你出来好不好，你这样我很担心。”

    “别担心，我没事，我只是想静一静。”

    平静的声音让陈甜女高悬的心放了下来。

    听到门外离去的脚步声，严松祁转了转呆滞酸涩的眼珠子。

    他咬住手臂，血立刻涌出，他像感觉不到疼。他被困在一个漆黑的深渊，他找不到出路，黑暗一点点蚕食他。

    心中充满了无法发泄的暴虐和恨意。

    一丝光亮出现在严松祁眼前，他抬头看到mama含笑站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mama是来接我的吗？”

    他慢慢爬起来，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。浴室镜子中照出一张面容苍白，眼底乌青，死寂如灰的脸。

    他打碎水杯，捡起碎片，又摇摇晃晃地坐回床脚。

    严松祁抬手划向手腕。